安徽秋浦富硒茶是真的吗(安徽池州富硒茶)
源溪春早
在中国文化中,有一条小河曾引发无数诗人的向往与吟诵,这条河就是秋浦河。秋浦河虽然仅仅是万里长江的一条小支流,但因为从九华山脚下发源,穿行于崇山峻岭之中,沿途曲回流转,林木葱郁,风光旖旎,引人赞叹抒怀。一条小小的河流,竟成文化大观。本期中国文化江河栏目将带读者赏阅秋浦河的自然山川及人文景观。
青青河边草
秋浦河的涛声
作者:王熙政《光明日报》( 2015年12月13日10版)
涛声不再依旧。
一条河流,从九华山主峰牯牛绛北侧的千山万壑间蜿蜒曲折、奔泻而出;似有若无的涛声,由远及近隐隐传来,随后又由近及远向着西北方向訇然前行……
哦,秋浦河。
晶莹的河水,曾经的涛声,五千年前就为安徽石台的先民们磨制石锛、石斧、鱼网坠等锋利或者灵巧的生产工具,立下过汗马功劳;公元前3世纪,浪漫主义诗人屈原,在被流放陵阳山区——秋浦河流域期间,曾在怪潭的钓鱼台前,用绵长的钓丝,“测试”过自己去国怀乡的“国愁”;公元500年前后,在池城主编《昭明文选》的梁太子萧统,案牍劳形之余,不时带领他的写作班子成员,在秋浦河绿缎子一样绵软晶莹的腹部扬棹飞舟;到了唐代,诗仙李白,摆脱功名利禄的羁绊,像顽童那样一头扎进秋浦河的清流,随后仰起脖子一挥手,一口气就写下了千古绝唱《秋浦歌十七首》。此后他数游秋浦,陆续创作了吟咏秋浦河的诗歌四十多首,为《全唐诗》浩瀚的海域,注入一股异常清新的水流……从那之后,这条“澄碧长秋,宛如潇湘洞庭”的河流,凭借《太平御览》《太平寰宇记》等著作的渲染,诗之河的美名,渐传渐远,渐远渐响!
良好的自然禀赋,深厚的文化底蕴,潜移默化的陶冶,哺育了令乡民们引以为荣的骄子:老池州府历史上的第一名进士、官至右使的胡楚宾,自成一体的“晚唐格”诗人杜荀鹤,为民请命的李崧祥,著作等身、崇尚节气的“秀才领袖”吴应箕,被佛教界推崇为“中国近代佛教复兴之父”的杨仁山,自学成才的世界语诗人苏阿芒……都是从秋浦河畔的山旮旯、小河两岸绿树掩映的村落中,一步一步走向外面的世界,并且以其独特的形象,定格在历史的某个“窗口”,供世人永远瞻仰或缅想。
这方山水和氤氲其间霭霭的文风,还孵化了一系列独具特色的“副产品”:洋洋数十万言、连续演出的郑本《目连救母劝善戏文》,就是以秋浦河畔的剡溪村为发祥地,最初走进民众的视野,并逐步走出皖南的崇山峻岭,进而走向外面更为广阔的世界;素享古代“文艺轻骑”美誉、别号“乡间第二私塾”、兼具普及文化知识功能的“坐唱(又称石台唱曲)”,曾在乡间的婚丧嫁娶、学业有成或者寿诞庆典之期,激活多少朴实的欢笑和迷人的笑靥?在学习“坐唱”的过程中,又使多少经济拮据家庭的子弟,水到渠成地学到了许多新的历史文化知识,提高了对于忠奸丑恶、是非曲直的辨别能力?同时,还由于文化元素深刻而长久的植入,一条便民济世的“古徽道”,从乡民们助人为乐的愿望中顽强长出,回环曲折地延伸在榉根岭的崇山峻岭间。普通的菽粟,被发酵成别有滋味并且热情倍增的“高露亭酒曲”,从而成为从古到今最为煽情的“种子”食物。直到现在,依然香醇醉人!古法制香、木榨榨油,所有这些被列入国家或省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都离不开乡民们汗水的精心浇灌,无处不闪耀着文化与智慧交融所产生的光泽!
然而,伴随历史巨人前进的脚步,秋浦河的涛声不再依旧。
当年夜晚星空下晒场上聊天的老人们、纵情嬉闹的孩子们、“抵棍”“扳手劲”的小伙子们,还有“三人一台戏”的女人们,早已陆续散去,坐在自家的电视机前,看那咫尺千里的娱乐节目……虽然同样动情,但却少了一份直接的参与感。打工潮冲散了泥腿子组成的“曲班”,驱邪、劝善的《目连戏》,搁浅在乡民们的传说中;纵横交错铺展在村落中的青石板古道,因不能满足接踵而至的小车的通行,已被水泥沙石臃肿了“体型”;古墓、古道、古桥、古牌坊……当络绎而至的游客,争睹这些“沉淀的辉煌”时,乡民们方才痛惜地意识到,这些,已经是硕果仅存!
哦,秋浦河,你隐隐的涛声来自大地的深处,抑扬顿挫在起伏跌宕的河床,忠实地应和着两岸居民一样不平静的心灵! (王熙政)
九华山挑夫
采访手记:杏花春色歌秋浦
作者:李陈续《光明日报》( 2015年12月13日10版)
早就想去秋浦河看看,不仅因为“秋浦”二字的美好意境,也因为这条小河以“秋浦”冠名。今日的池州,原来的名字也是“秋浦”。
秋浦河发源于池州城东南的李吴山(今安徽省池州市石台县珂田乡),至贵池杏花村附近汇入浩浩长江,全长虽只有180公里,但这条由南向北的小河,沿岸风光旖旎,景色迷人。古石城遗址、昭明钓台、仰天堂等名胜古迹沿着两岸分布,河水澄碧,山色风景如画。当年,在长安不得志的诗人李白南游淮泗,辗转于金陵、苏州一带,又溯江西上秋浦、浔阳,高卧庐山,有终焉之志。只是好景不长,“安史之乱”爆发后,李白加入永王幕府,因永王谋反受到牵连,被流放夜郎。李白在池州的时间并不长,曾数度游览秋浦河,并留下《秋浦歌十七首》。因为诗仙李白的缘故,秋浦河从此名震天下。之后,唐代诗人杜牧、刘长卿、杜荀鹤、罗隐、释齐己,宋代诗人穆修、刘挚、王安石、苏东坡等都曾游览过秋浦河,留下了数百首有关秋浦河的诗歌。在《忆秋浦桃花旧游时窜夜郎》中李白唱道:“桃花春水生,白石今出没。摇荡女萝枝,半挂青天月。不知旧行径,初拳几枝蕨。三载夜郎还,于兹炼金骨。”对秋浦河充满深深的怀念。
我们来到池州的时候,正是繁花盛开的季节。阳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徜徉在烟波浩渺的太平湖边,在灿烂的阳光下,充分体验了全国最宜居城市之一的池州优良的空气与满目的绿色。随后,我们前往举世闻名的杏花村。一千多年前,杜牧曾在这里的酒家流连,写下“牧童遥指杏花村”的诗句。今日的杏花村虽然不是遍地杏花,却修剪整齐,群卉竞芳。登上高处,可以远眺从坡下缓缓流淌的秋浦河。车子沿着秋浦河前行,河水碧绿蜿蜒,两岸老树密布,令人顿生古意。站在河岸边眺望,对岸春山连绵,有如展开的画屏,好一幅天然的山水画卷。再往山里走,来到天方富硒茶园。石台县的富硒茶闻名海内,十分有益健康,加上山里良好的生态,使这里成为养生天堂,吸引了很多大城市的老年人到这里居住以享受山林之乐。离开茶场,踏上了石台县仙寓山上的千年古道。这条古道从池州通往徽州,全用条石铺砌,穿行于浓密的山林之中。在一座古关隘前,我们徘徊许久,脑海中浮现着无数穿梭于山林的商队。
池州的夜色是那么宁静!湖边的小树林中,潜藏着恋爱的男女;路灯映照着乘着夜色悠闲垂钓的人们,让人觉得身在世外桃源。短短的采访不能使我们尽兴。期待下次再来!(李陈续)
杜牧
秋浦河流出的风雅
作者:李陈续《光明日报》( 2015年12月13日11版)
杜牧:流连秋浦情未了
杜牧,字牧之,少年志学,满腹经纶,有经邦济世之才,充满报国为民之心。自26岁进士及第、登科入仕,因朝廷昏庸和党争,杜牧在京不被重用。武宗会昌四年九月迁任池州刺史。杜牧在池州任上两年整,政事之余,踏遍池州山山水水,留下了寄情秋浦河两岸的瑰丽诗篇。其中广为流传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就是杜牧清明节出游秋浦河畔的杏花村,遇雨有感而发所作,杏花村遂成千古名村。
技艺传承
青阳腔:寻找京剧的源头
青阳腔因产生于秋浦河畔的安徽池州青阳而得名。明嘉靖年间,江西的弋阳腔流入皖南池州府的青阳县一带,与当地语言、民间戏曲(昆山腔、余姚腔等)、九华山佛俗说唱、大型宗教戏剧“目连”还有民歌小调相结合而产生了青阳腔。青阳腔由皖南伸展到闽、粤、湘、赣、鄂、蜀、晋、鲁等地,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徽剧、赣剧、川剧、黄梅戏等剧种的形成与发展,尤其为“四大徽班”进京形成京剧奠定了基础。青阳腔被誉为京剧“鼻祖”,在中国戏曲史上占有显赫的地位。2006年青阳腔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资料图
池州傩戏:中国戏曲活化石
被誉为“中国戏曲活化石”的池州傩戏,保持着最古朴、最粗犷、最完整的原始风貌,是汇聚和沉淀了上古到近代各个历史时期诸多文化信息的汉族戏曲剧种之一。池州傩戏以宗族为演出单位,以请神敬祖、驱邪纳福为目的,以佩戴面具为表演特征的古老戏曲艺术形式,主要流行于佛教圣地九华山下的刘街、姚街、梅街、棠溪、桃坡、元四、渚湖、清溪、茅坦、里山一带。2006年,池州傩戏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贵池民歌:绿水茶山入歌来
贵池地区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当地群众自古能歌善舞,人人都有“见景生情,出口成歌”的本领。以贵池罗城民歌为代表的贵池民歌分为山歌、号子和小调三大类。其中“秧歌”“慢赶牛”形式独特,以山、茶、水等为内容,反映当地汉族民间劳动和生活情景,具有浓郁的江南乡土风情和韵味,且兼有歌舞说唱,形式活泼、生动,节奏自由,曲调悠长。贵池民歌传承人姜秀珍把贵池罗城民歌唱到了中南海,受到毛主席和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李陈续采写)
一篙秋水到河源
作者:许俊文《光明日报》( 2015年12月13日11版)
河流总是神秘的。
一条河流起源于何处,能够走多远,滋润多少土地,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它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这个人就是河源。
一河之源,一山之脉,那是根。
世界上那些巨川大河,它们深邃的源头,轻易不会让人类涉足。即使是一条逶迤的山溪,它的源头想必也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是生命的肇始之地,神圣犹如母性的命门,冥冥中主宰着河流的走向与兴衰。
秋浦河也是。当梭子船搁浅在第三个黄昏里,我们误以为那该是它的源头了,然而不是那么回事。于是,我们只好弃舟上岸,循着幽灵般的汩汩水脉,在幽壑和深涧中穿行,企图寻找到它真正的源头。而事实证明我们是轻率而愚蠢的。因为水脉不止来自一处,又极细,只能浮起小小的酒杯,用“滥觞”来形容可能更准确一些。还是打个比喻吧,假如把秋浦河的主河道比作一棵大树的主干,那么,主干上还有许多支干,而每一个支干上又长出许多分支来,分支上则密布着更多的枝枝叶叶。如果硬是要寻找秋浦河的源头,在我看来,寻寻觅觅,到头来只能得到一片树叶,或一株小草。
其实,秋浦河正是从一片树叶上诞生的。或者说,秋浦河是从树叶上走下来的河流——绿色的河流。一片树叶的高度,就是秋浦河之源的高度,也是它生命尊严和美学的高度。在我看来,一滴雨水落在树叶上,无数滴雨水落在密密匝匝的树叶上,都是为了成全一条河流,它们只能朝着一个方向走——秋浦河。这只能理解是上苍的安排,舍此,你找不到更充足的理由。
秋浦河的发源地上百平方公里,而榉根岭与虎形山又绿得一塌糊涂。这里是树的王国,藤蔓的王国,野草的王国,那无以计数的绿叶汇聚起来,岂不就是秋浦河真正的源头吗?
村庄是有气味的。
一个村庄与另一个村庄,乍看,房舍、道路呀,牲畜、炊烟呀,好像并没有多少差别。然而,当你把心静默下来,静默成一株草,或一颗露珠,你就会慢慢分辨出它们的气味来。这气味,无论咸淡,无论雅俗,都是村庄生命的气息。
譬如一只羊,走得再远,它也能够找到自己的村庄。像牛和驴这样的大牲畜,就更不用说了。它们偶尔走失了,你用不着四处乱找,傍晚时分它们会沿着原路边走边嗅回到村庄,靠的就是村庄的气味。
那些外表看似相同的村庄,其实是有分野的,而气味就是一个看不见的分水岭,它们在暗中把村庄划分成你的和我的。
这就是说,每一个村庄都是属于它自己的。
坐落在秋浦河源头的河源村,它的气味与其他村庄不同。离老远的,我就嗅到了桂花的气味,就是站在上风头,也能隐约地嗅到,一缕一缕的,比游丝还要细。这使我纳闷,一个靠土地和庄稼吃饭的村庄,村民何以还有那份儒雅、闲适的性情,去栽种与他们并不富裕的物质生活无关的桂花呢?这是个谜。
在谜底尚未揭开之前,我想,若是换成另一个村庄的人,他们宁肯在房前屋后多种一架扁豆,或几棵枣儿、梨的,也不会去做这种毫无经济价值的风雅事。风雅好是好,可是离平民似乎有点儿远,它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柴烧。这只是我的想法,一个局外人的想法,虽然有些俗气,但我还是觉得,俗气才更像是平民的生活。
然而,河源村却偏偏就从世俗中开出一簇簇文人雅士偏爱的桂花来。那袅袅香气,雾也似的弥漫了整个村庄,或者说,整个村庄都浮在桂花的暗香里。这儿,水里浸着香,风中飘着香,巷弄里藏着香,就连我这个贸然闯入者,身上也粘附着一抹清香。即使是夜晚,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桂花的气味也会悄悄地钻进来,染香你的梦。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小资”的味道?不,你听河源村的人是怎么说的。我就看见一个孩子,他把从树上摘下的桂花夹在馒头里,边吃边说:桂花把我的肠子都熏香了。
河源村的气味的确是出自骨子里的,这可能与神秘的河源有关吧。那一股又一股的活水,从浓绿的草木中,从长着苔藓的石缝里,汩汩地渗出来,汇作一脉清流,给了河源村人少有的灵秀之气。山涵水润,天长日久,他们的生命里便积聚起与众不同的特质——诗书情结。
我的这个揣测居然得到了史料的印证。在明清时期,或许更早,藏在大山深处的河源村,便有了名声显赫的进士街和秀才弄。透过岁月的尘埃,那些自这里走出去的读书人的背影依稀可见,就像从秋浦河游进长江的白甲鱼,一拨一拨的,这种现象在昔日地域广阔的中国农村是极为罕见的。用当地一位老人的话说,河源村是一个“出秀”的地方,文脉如河源之水,相传不绝。这里的土地种出的萝卜,也要比其他村里长得大。我想,“出秀”之地当然也是个散发着幽幽书香的地方。遥想当年,那些与源头活水相伴的人家聚族于斯,边耕边读,“出秀”门庭遍植桂花的情景,自然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如今,也许有人会对着这里荒芜的青石板路和随处散落的残砖碎瓦,发出一声声感叹。这是可以理解的,历史总会在风吹雨打中湮灭。然而,比历史更久远,比那些建筑更坚固的,则是从岁月深处一路流泻下来的那种特殊的气味。
譬如桂花。
秋浦味道:石台一品锅
作者: 《光明日报》( 2015年12月13日11版)
“石台一品锅”流传于秋浦河畔石台县境内,原名“三层楼”或“五层楼”,视锅中菜的多少而定。一品锅主要用当地产的小竹笋、干豆角、干萝卜丝或干萝卜片、煎豆腐、山芋粉条、猪肉、挂面和葱、蒜等佐料精心制作而成。其制作过程十分讲究,程序相当复杂:将干菜洗净,用钵炖烂;将猪肉红烧后放入山芋粉条,其间将肉的汤汁盛出备用;将干菜有层次地铺在锅中,然后用挂面均匀覆盖,以文火蒸熟面条后,用原先备下的猪肉汤汁每间隔10分钟淋浇面条一次,直至面条吃透油汁为止;最后将油煎豆腐、山芋粉条、红烧肉按次序铺在面条上,文火焖后,撒上葱、姜等佐料即可。一个一品锅制作成功,最少要一个多小时。上桌时一般用锅箍,冬天也用火炉。
一品锅寓意丰富:“三层楼”或“五层楼”,祝愿客人更上一层楼,吃笋子(生子),吃豆腐(幸福),吃面条(长命百岁),吃干豆角(节节高),吃山芋粉圆子(团圆)等。
摄影:高 腾 丁永清 丁长杰 吴文祥 胡传红 杨寿柏 陈 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