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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竟自由。作为大自然生物圈的一员，尽管从多样性的角度，很多时候我们不会特别强调某种生物优越于其他生物，毕竟适者生存，每个适应环境的生物，都有其独到之处，不过，从对整个生物圈，甚至扩大到整个生态系统的角度，我们会发现，人类这个单一物种，毫无疑问是生物圈领域中的实力一哥。在地球45亿年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强大而又有改变能力的物种，无论是38亿年前的生命初诞生，还是曾经的寒武纪大爆发，或者是爬行动物领导的中生代，造成这些巨变的，都是无数物种的共同努力，而智人种这样一个20万年前才出现的物种，短期内对地球的改变也达到了足以划分新的地质时代的标准，以至于地学专家们不仅把1.2万年起进入农业时代的时代叫做全新世，更要从全新世中分出一个单独的概念-人类世，以此来描述这个独有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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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是生物进化中的优越者，不过，这些优越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消失的维生素C————

1497年，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绕过非洲到达印度，而船上的船员染上重病，这种病“全身疼痛、出现紫斑，牙龈肿痛……”，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坏血病，整条船160个船员，有100多位因此而丧生。这一幕在接下来的航海时代中大量的重现，甚至到了2个世纪后，依然屡见不鲜，直到后来，英国的库克船长找到了一种破解办法，那就是船上吃大量的水果和蔬菜。

当然，今天的你我已经十分了然了，之所以导致坏血病，其背后的核心因素在于维生素C，而水果和蔬菜中含有大量的维生素C。而如今，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维生素的存在，毕竟无论是各种膳食指南，还是营养素补充剂中，维生素C都是当之无愧的“重要人物”。

那么，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人类需要补充维生素C呢？

答案似乎很简单：人类是无法合成维生素C的。然而，当你细细捋一下，你会发现，这个道理，似乎没那么简单，因为，动物并非不能合成维生素C，而我们人类的祖先，其实也是能合成维生素C的。我们的近亲如狐猴都是可以合成维生素C的[1]。

那么，什么时候人类失去了合成维生素C的能力呢？一种说法认为2500万年前[2]。维生素C合成需要一个关键的酶LGO，这个时间点也是哺乳动物从此真正站在了地球的舞台上，成为了新的生态位统治者。而我们的祖先，在这个新的世界里，也自然开始追寻更高的进化优势，包括维生素C的合成能力逐步减弱。而维生素C合成能力的减弱，带来的弊端是，我们必须通过食物来获取维生素C，尤其是富含维生素C的水果和蔬菜。但是其他可能性也随之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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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长类丧失维生素合成能力是与丧失分解尿酸能力同时进行[3,4]。大家经常去医院体检会知道有一项尿酸指标，这东西人体无法分解，经常大量食用海鲜肉类或者喝水少会导致尿酸高！尿酸是一种很重要的强还原剂。而人类的尿酸酶基因失活的时间大致和维生素C失活一致。从这个角度，或许可以部分解释维生素C合成能力的减弱。

维生素C的重要作用之一是抗氧化，而当灵长类度过了最初的艰难时刻后，维生素C的减少，导致机体内氧化自由基增多,过量的自由基的存在增加了自由基诱发基因突变的可能性，而这些突变最终推动了古人类从灵长类中出现[5]。

可以说，失去了维生素C的合成能力，却促进了进化，而这些改变，在接下来而岁月中不断积累，直到某一天，在非洲出现了真正的一群“高智商”的人类，我们称之为“智人”。

————不只是维生素C————

不仅是维C，事实上，大部分维生素我们都无法合成。

在维生素庞大家族中，人体能够直接合成的非常少，只有维生素D和少量的维生素K、B12等，剩下的都必须依赖于进食。

而这些维生素，并非可有可无。

比如维生素E，一种脂溶性维生素，是人体主要的抗氧化剂。对于抑制胆固醇合成，当维生素E缺乏的时候，可能会引发细胞膜等的氧化损伤加强，引发机体代谢紊乱[6]。不仅如此，维生素E本身还是一种和生育相关的维生素，缺乏维生素E可能会导致男性精子产生能力发生下降[7]；而对于女性来说，缺乏维生素E可能和卵巢分泌雌激素有关，造成卵巢功能发生退行或提前衰老等[8]。因此，维生素E又被称作生育酚。但这种如此重要的维生素，人体却是无法合成的，需靠进食补充。

再比如维生素A，是一类视黄醇生物活性的化合物，在人体内具有多种生物学功能。不仅参与了骨骼正常生长、视觉的功能发育和维持，还可以对动物的繁殖和免疫功能起重要作用[9]。除此以外，维生素A对于机体的氧化损伤也有相应的作用，对于机体内由于形成代谢产生的花生四烯酸等于引发的氧化应激反应可以产生有效的控制效果，起到抗氧化功能[10]。但，人体也没法合成维生素A。

维生素B，这是一个比较庞大的家族，在这里面有很多是我们常见的熟悉面孔，如维生素B1、维生素B2、维生素B6、维生素B12、叶酸（B9）、烟酸（B5）等，这都是大部分人耳熟能详的名字，也是常见的膳食补充剂成分。而之所以如此常见，是因为B族维生素参与到了机体代谢的基本过程，是体内糖类、脂肪和蛋白质转化为能量供应的重要参与者[11]。比如大家熟悉的叶酸，就是维生素B9，对于神经发育有重要作用，因此是孕期不少医师的推荐补充内容。事实上，B族维生素总体上属于快速代谢的类型，因此需要不断摄入。

面对人体无法直接合成必须维生素的情况，作为杂食性动物，人类在获取食物方面，体现了诸多的优势。尤其是在我们走在了食物链顶端，并发展出农业后，人类其实可以通过丰富膳食，来实现各种营养物质的补充。因此大多数时候，我们无须担心维生素获取不足。

而真正值得重视的是：膳食结构改变。

————膳食危机————

这里的膳食危机，并不是我们缺乏食物，而是我们膳食结构的变化。

在人类历史上，尤其是农业的出现后的文明时代，大部分时候，人类主要食物是植食类，而这些食物，往往富含各种需要补充的营养素，既有维生素，还有其他成分，比如各种矿物质，如钙、铁、锌、硒等，所以我们其实不怎么缺乏这些营养物质。

近几百年，尤其是化肥、农药等出现后，极大的推动了农业的发展，工业革命也为农业发展带来了巨变。然而，这些巨变，却带来了人类膳食结构的变化。

一部分人的食物结构从过去的植食变成了肉食，这就会导致一些来自植物的维生素等营养素的缺乏。此外，一部分人的挑食、偏食情况严重，也会让自己营养素不足风险增加……这些因素共同导致了我们今天的膳食结构反而很多时候不大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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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合理，是有代价的，现在我们不少人，依然缺乏这些维生素、矿物质等。而这些成分本身对于机体的作用至关重要，缺乏维生素不良影响在上面已经提及了，矿物质元素的缺乏同样也有重要的影响。比如大家熟悉的钙，不仅仅是我们骨骼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细胞生理生化代谢的结构物质，如果身体缺钙会导致骨骼脆弱。

面对现代亚健康频现的情况，各国纷纷推出各种膳食指南，努力引导人们朝着健康膳食的方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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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目的就是引导公众合理膳食，均衡营养摄入满足机体需求，避免健康状况受损，既让个体免于因此引发的疾病的痛苦，也是对医疗压力的缓解。

其实，对于膳食均衡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何乐而不为？但当下社会，人们的饮食往往受限于多种原因，例如职场年轻人，只能经常点外卖解决三餐，还有更多其他原因导致大家无法健康饮食。因此现在不少人在面临维生素补充不足的情况，这也值得广大营养、医学领域的人士倍加关注。

而随着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未来可能我们的膳食结构还可能会继续改变，如何倡导健康的膳食方式，并鼓励群众合理膳食，成为了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1]Marie-Berengere Troadec， Jerry Kaplan，Some Vertebrates Go with the GLO，cell.2008.03.005

[2]Challem J J. Did the loss of endogenous ascorbate propel the evolution of Anthropoidea and Homo sapiens?[J]. Medical hypotheses, 1997, 48(5): 387-392.

Goodman M, Porter C A, Czelusniak J, et al. Toward a phylogenetic classification of primates based on DNA evidence complemented by fossil evidence[J]. Molecular phylogenetics and evolution, 1998, 9(3): 585-598.

[3]Johnson R J, Gaucher E A, Sautin Y Y, et al. The planetary biology of ascorbate and uric acid and their relationship with the epidemic of obesity and cardiovascular disease[J]. Medical hypotheses, 2008, 71(1): 22-31.

[4]Wu X W, Lee C C, Muzny D M, et al. Urate oxidase: primary structure and evolutionary implications[J].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1989, 86(23): 9412-9416.

[5]Bánhegyi G, Braun L, Csala M, et al. Ascorbate metabolism and its regulation in animals[J]. Free Radical Biology and Medicine, 1997, 23(5): 793-803.

[6] Wang, Xiaoyuan, and Peter J. Quinn. “Vitamin E and its function in membranes.” Progress in lipid research 38.4 (1999): 309-336.

[7 ]Suleiman, S. Ali, et al. “Lipid peroxidation and human sperm motility: protective role of vitamin E.” Journal of andrology 17.5 (1996): 530-537.

[8 ]Das, Padma, and Mridula Chowdhury. “Vitamin E-deficiency induced changes in ovary and uterus.” Molecular and cellular biochemistry 198.1-2 (1999): 151-156.

[9]Mora JR, Iwata M, von Andrian UH (September 2008). “Vitamin effects on the immune system: vitamins A and D take centre stage”. Nature Reviews. Immunology. 8 (9): 685–98.

[10.]金鹿, 闫素梅, 史彬林,等. 维生素A抗氧化功能的机制[J]. 动物营养学报, 2015, v.27(12):31-36.

[11]Depeint, Flore, et al. “Mitochondrial function and toxicity: role of the B vitamin family on mitochondrial energy metabolism.” Chemico-biological interactions 163.1-2 (2006): 94-112.